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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来大概是八十年代初的事了。那是一个火辣辣的夏季,劳累了一上午,大人们都午休了。而太阳这时却肆虐的发挥着它的热量,连树叶都顶不住每一片都焉焉的耷拉着脑袋,门前的黑狗也知道找个厚一点的树荫卧下来吐着长长的舌头呼哧呼哧换气,树上的知了拼命的扯着噪子“热啦热啦”,即便这样,仍挡不住孩童时的我们调皮而淘气的习性。在这样的午后,我和邻居的小伙伴却精力十足,在房后的树荫下玩的实在无聊,我俩便顺着村里的石子路往前走。
一路上一边踢着小石子往前走,我们一边商量去哪里玩。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正在不知所往的时候,我们几乎同时看到一个鸡蛋大小的青苹果静静的躺在路中间,可能是掉在这里没多久吧,小苹果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一种诱人的青绿色,我们犹豫了一下,终于没忍住把它捡了起来。而一但拿在手里,我俩便有点迫不及待了,在衣服上蹭几下,便你一口我一口的报销了。
在这里有必要交待一下当时背景。在那个计划经济的年代里,能吃到白面都已经不错了,连城里的小孩子都难得吃上糖果等零食。所以对于我们乡下小孩来说,酸苹果,野酸枣,马芽根等都是我们的零食。也因此,当时捡的那个小苹果,对我们来说,是个多大的诱惑,那酸酸甜甜中还带着未熟的涩涩的味道使我在二十多年后的今天还记忆犹新。
我想我的小伙伴一定和我一样的心理,所以吃完这个苹果后我们添着嘴角的余味,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不远处的那个苹果园。那个园子不是我们生产队的(现在都称第几组了,那时还叫生产队),所以我们是没机会去里面摘那眼馋的苹果的。更何况苹果还没长大,既使我们恳求大人也不会给我们摘的。所以我们似乎只有一条路:偷!在意见不谋而合后,我俩便一路小跑的溜向了苹果园。
夏日的午后人们大多都在睡觉,果园内外在炎炎的阳光下更是一片无精打采的寂然,唯一的声音就是知了的扯叫声,而这却正好可以为我们不光彩的行为做一些掩盖。我们先绕着果园朝里的一面围墙走了一圈,(因为临路的那面我们怕被人发现不敢去。)意外的是刚好在一个背人背路的地方有一个缺口,这更让我们喜出往外。只是缺口处被人用一些野酸枣的树枝挡住了,这些枝上很多尖硬的刺,这也是果园的主人为了防人由此而入而专门设置的。这时隔墙望着那一个个鲜嫩青翠的果果早已使我们把一切危险都置之度外了。我们先一个人用手用力的拉开一枝最粗大的枝刺,另一个人就可以侧身进去了,然后进去的那个人再从里面拉开一个小缝,外面的人再侧身进去。
成功了,我们就这样进去了。猫着腰我们透过纵横交错的树干四处巡视了一下,一个人影都没有,天助我也!我们俩把小短袖扎在裤子里,这样摘得的苹果就可以从领口直接投进天然的“大口袋”里了。小伙伴已经开始行动了,这时,我抬头看着那一串串诱人的果果,也伸出了迫不及待的双手……
就在我刚摘到苹果时,突然,我神差鬼使的一扭头,却发现强烈的太阳光下,凭空出来一个身穿朝服,头戴官帽的古戏里面才见到过的人向我们这边缓缓而又平稳的移过来,我当时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已的眼睛,可定睛一看,妈呀,和我在古戏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他不是努目圆睁,而是扭头看着右边,却是真真切切的向我们移过来,说他移过来,是因为我没看到他的脚,他好象是稳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一身的朝服很象传说中的……也许是包青天也许是阎王爷。看着看着他就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浑身发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里立马闪过一个字“鬼”,所以不由啊的一声就把苹果丢掉了,撒腿就往外跑,小伙伴一看还以为是被园主发现了呢,也吱溜一下随我往外“飞”,这时我们也顾不上那酸枣枝把身上划了无数道的血印印,只顾看谁跑的快了……
跑出去很久了我们才敢停下来。直到这时小伙伴才敢问我怎么了,我把我看的向她描述一遍,并且很吃惊:你没看到吗?而她却肯定的说没有。并且还一直抱怨我是做贼心虚害的她把摘下的苹果也吓的弄丢了。我不知该怎么向她说,因为我是确确实实的看到了。
我没见过鬼,也不知这算不算一个鬼故事。只是一提起鬼,我就想起这件事。这是我的真真实实的经历,我后来把这件事告诉过好几个人,却没人相信我的话,都说那是我的幻觉,可只有我一直坚信那是真的。因为我一直没有过如此真实的幻觉,而且我也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因为从那次以后,我就一直相信,在这个世上,不管你做了什么事,冥冥之中都是有人看着的,我们不必追究他有无报应,只要我们无论什么事都能够做到问心无愧,也便对得起自已了,也便什么也不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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